说到底,我还是像向往星空那样向往着自由

“他身后是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画绑是@QQ獭,头像是画绑给的…!!!

猫冬

题目和内容没多大关系,我真的好冷啊就这样起名了

天知道为什么都快五月了我要写人过冬
可能是倒春寒太冷了遭不住


长安落雪了,飘飘洒洒的落了厚厚的一片,一脚下去踩不到地面,只能把雪踩的更加结实,铅灰色的天空阴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头顶上,但长安的百姓并没有被这场大雪耽误各自的行程,早市还是照常开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多了些圆咕隆咚的小孩子,偶尔摔在雪地里也马上笑着爬起来,抓一把雪拍在身后追赶的同伴身上

狄仁杰的裤子上就这样多了湿透了的一个小手印,还沾着几片雪屑,他看了看地上不知所措的小孩,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伞,将伞收起夹在腋下,俯身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帮他拍去了身上的雪花
男孩抓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局促地“狄…”了半天也不敢抬头看他
“好了,”狄仁杰拍拍男孩的发顶,将油纸伞递了过去,“早些回家,你娘要担心了。”

男孩撑着伞拐进了巷口,狄仁杰抬头望望云层堆积的天空,昔日的游云浮动,此刻尽数停歇在长安城上方,他一眼望不穿,只能见雪叶纷纷扬扬地撒下来,在目力能及的地方出现,静悄悄的落到他脸上,睫毛上
街头巷尾的人聚散匆匆,狄仁杰往一家没有开张的店铺下站了站,等元芳护着一张纸顶着风跑到他身边时,接过纸前伸手抚掉了那对大耳朵上的雪花,“毛绒绒的也不错,不会怕冷。”他想
“大人,线报说那个惯犯盯上的新目标就在这附近,我们要去提前通知那家人吗。”元芳伸手扒拉着耳朵抖抖脑袋
“不了,”狄仁杰抖了抖一路被雪花粘着已经不再脆性的纸片,仔细将它叠好放进怀中,“不要自作聪明,以免打草惊蛇。”

雪没有停下的迹象,依旧纷纷扬扬的续着它们的欢乐场,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狄仁杰依旧和李元芳站在那间铺子门前,路过的人偶尔看到了长安城的治安官会停下匆匆的脚步打个招呼,狄仁杰一一回应着,分着一部分神不时抬头看看天色,蹙眉仔细分辨着时辰
“元芳,走了,去接应一下吧。”狄仁杰将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聊以温暖一下骨节都开始吱咯作响的手指,又拍了拍元芳的后背,示意他跟上来
雪更厚了,狄仁杰隔着靴筒都感受到了水似的寒意一点点浸透小腿和双脚的皮肤,等他带着元芳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那家人的院后时,两人的靴子早被雪水浸了个透湿,狄仁杰往墙后靠了靠,抬手指了这家的屋檐,李元芳会意,几步窜了上去,消失在瓦楞间

被狄仁杰开发出了沟通上下线的能力小耗子每天巡着巡着街就没了影,联系的人也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尽在那随身的小本子里按姓氏笔画整整齐齐码着。
此时此刻这桩还为被付诸行动的案子也是元芳用狄仁杰桌案上一摞资料换来的
院内的这家人做的是当铺生计,不晓得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东西,或是自身就不检点,倒成了治安官府抓贼的诱饵。据先前的报案者说,说那贼人来去无踪,长于身法,瞬息间人去财空,这家人自然提前戒备了起来,元芳的铁匠和乞丐们将这家突然间低调却铺张的加持人手的情况悉数讲给了元芳,小耗子踩着夜色蹲了两天的点,竟真的给他发现了些端倪


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狄仁杰靠在院墙边,将自己缩进夹角的影子里,没等那双麻木的脚承受更多的寒气,就守来了那梁上君子。他将后背贴紧冰凉的院墙,侧着头看到了一个轻巧的影子从这家的门沿翻上又跳下,消失在墙边的树影里。狄仁杰闪出墙角,盯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蹙了蹙眉,一股子莫名的违和感从心底腾起,却说不出为什么,元芳从主屋的瓦楞间露了个头,轻轻一晃耳朵,那平日里装饰用的小铃铛摇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狄仁杰抬眼打量了一下院墙的高度,后撤了两步也上了屋檐
“大人,”元芳矮了矮身子,给狄仁杰让了一块视线较好的空地,指了一个方向给他看,狄仁杰蹙眉一眼看去,似是有个模糊的形状伏在不远处的屋脊上,好像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还微微耸动了一下
“是那个?”狄仁杰往正看着的地方一指,元芳凑过头来比划了一下方向,摇摇头道,“不是,大人看岔了吧,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没有…?”狄仁杰转头重新去看,方才那屋脊上干干净净的,是和别处一样笔直的线条,“那大概是看岔了。”他反省了一下平日不愿受冻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自己,又拍了拍元芳的小脑壳,“早点抓到他,赶紧回去。”
元芳欢快的嗯了一声,让狄仁杰跟紧自己,翻身跳下了屋檐,小耗子踩着庭院里的树杈飞快地摸到了这家存放宝箱的书房,狄仁杰则一路紧跟着簌簌的铃声,在灯火通明的书房门前跳下屋檐
书房的门大敞着,狄仁杰径直走了进去,元芳蹲在门外的树杈上,等着他家大人一声令下就下去拿人了,他好整以暇地晃着耳朵,不时伸手接几片雪花看它们慢慢化在手套上
“真好看,雪啊。”元芳美滋滋地想着明天要带着狄仁杰去他家,弟弟妹妹们肯定乐意跟大人一起堆雪人


但李元芳在树上蹲了半天,愣是不听见他家大人叫他,小耗子坐下来晃了晃蹲麻的双脚,悄默声地跳下树桠,往书房门里张望了一眼,房间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侍仆的人,靠近书柜的窗户大敞四开着,书柜边碎了一只粉身碎骨的花瓶
李元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李白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李白,我家大人…”他急匆匆转头,却发现他家大人正被李白稳稳抱在怀里,靠着李白的肩膀安静地合着眼。小耗子蓦地急红了眼框,“不是说你会看好大人的吗!狄大人他怎么了!”
李白遭受了“把自己心上人看出差错”和“犯了错之后被小孩子指责”的双重心理打击,突兀地咳了两声,抱着狄仁杰的手又紧了紧,“是我疏忽了,怀英追得太紧,我没防备那人嘴里含着一截烟管。”

狄仁杰的确追的太紧了,没留给他丝毫反应的余地,李白眼睁睁地看着狄仁杰跌下屋顶,他一颗心连着五脏六腑都被扯到了嗓子眼,堵的他几乎连呼吸都跟着那跌落的身体停滞了一瞬

狄仁杰打出一张令牌时已经及时屏住了一口气,无奈脚下屋檐雪滑,立足之处突然松动的变故碰断了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让他刹那间吐掉了那口气,还倒吸了一口混着十足迷烟的凉风,他满脑子都是“大意了。”对于自己正在下落的事实并没有太多的认知,李白几乎吓的肝胆俱裂,狄仁杰就这样仰面栽了下去,任谁当面被喷了一口迷烟都没法及时更新脑内的活动,他来不及挣扎,只迷迷糊糊觉得长安的确是下了很厚的雪,跌进去一点也不疼

元芳狠狠剜了李白一眼,李白颔首蹭了蹭狄仁杰被雪花打的有些发凉的额头,铺天盖地的愧疚缓缓落在他的肩背和发顶,“人在后院,我卸了他膝盖的关节,跑不掉。你家大人我带回去了,保证还一个完好的给你们。”
李元芳跺跺脚,心想下次再相信李白的鬼话就被偷小本本

李白摸进狄仁杰卧室可谓轻车熟路,连灯也不用点,狄仁杰的头发被雪花沾的亮晶晶的,又被他自己呼出的热气融化,沾湿了一路连跑带颠时散下的碎发,一缕缕粘在他额头上,李白褪了两人的外衣,放下床帐,扶着他的后颈轻轻搁在自己肘弯里,又将人的头向自己胸口偏了偏,掖好了被角
狄仁杰似是被这动静惊扰了,片刻的清明从深眠的泥泞中挣扎着探了个头,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管往身前那片带着熟悉味道的热源处靠去,李白抿起嘴看着这素日里最是清楚明白的人深陷在温暖的混沌中,下意识却依然钻进自己怀里,心下泛暖,不由得轻声哄着犯迷糊的爱人

雪夜寂静,簌簌落雪与凛冬的寒风席卷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却好像唯独漏了这间门庭下的这方三尺天地

 


彩蛋
李白带着狄仁杰几个起落间消失在雪幕中,李元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忿忿,去后院拿人,“叫什么,报上名。”元芳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案犯,那人只是摇头,泪汪汪的眼睛一直紧紧跟着元芳的动作。“你干什么?”元芳老大不耐烦地伸出手去摸到那人的下颌骨上,又按了按肘窝
呵,狗李白
动私刑我叫大人抓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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